说明

1.叶圣陶是中国现代作家、教育家、文学出版家和社会活动家，有“优秀的语言艺术家”之称，但凡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，都应读过他的小说《多收了三五斗》，这里参照《多收了三五斗》的开头，写了一篇小说。当然，相比教育界、文学界的大咖写的文章，社会人唯恐画虎不成反类犬，故照着写第一段，后面的大多段落的结构无法与《多收了三五斗》保持相同；2.本故事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，请勿对号入座；3.说文解字：卅，三十的意思；卌，四十的意思。

摘要：要是投胎在有钱有势人家，早就安排去市直了，每月工资是你两倍，加上你这不会有的年终奖三万五万七万八万地拿；哪像这里钱少事多，动不动就批评、威胁，五六年下来收入比市直少了三四十万。。。详情请看下文：

某校财务的布告栏，横七竖八粘贴着财务员炮制出来的绩效表，表中罗列的是明细，把版面布得很满，满栏的新表和旧表给飘来的厕所味包围着，一阵一阵地，弥漫着这表和那表之间的空隙。布告栏旁边是可容四五个人并排走的走廊。财务室就在走廊的那一边。朝晨的太阳从疏了的树叶空隙斜射下来，光柱子落在财务实外晃动的几张朴实的面孔上。那些朴实的面孔大清早骑车出来，到了财务，气也不透一口，便来到会计前占卜他们的命运。

“都贴在那，自己不会看啊？亏还是老师”财务室的人没好声气地应着。

“你们写的什么课时、非课时工作量，月保值，什么乱七八糟看不懂。”

“班主二块五一节，科任二块八毛九一节”财务室的会计有气没力的回答他们。

“什么！”朴实面孔老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，一会儿大家都呆了。

“在六月里，别的学校不是六块么？”“八块也有算过，不要说六块。”

“哪里有少得这样厉害的！”

“他们是义务教育，你不知道的么？各级的任务像潮水一般涌来，下个月还要跌呢！”

刚才出力踩车犹如赛越野似的一股劲儿，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垮下来了。地段好，校园美，老师努力，小混混也不来作梗，考试上线多出了这么多少个，谁都以为该加一加工资了。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，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！

“还是不要教的好，我们不如回去养猪吧！”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愤激的话。

“嗤，”会计冷笑着，“你们不教，人家就没人教了么？各处地方多的是研究生，博士生，去年毕业的还没上岗，今年又几批跑来了。”

本科生，研究生，博士生，那是别人的事情，仿佛可以不管。而不教那已经来到学校的学生，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。怎么能够不教呢？学生的情面是要给的，为了那学生，查资料，熟悉教材，布置的作业是要查的。

“我们到校长室去问吧，学费收的一千二，给老师的这么少。”找校长，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，有人这么想。但是，会计又来了一个“嗤”，扶着厚厚的眼镜说道：“不要说校长，就是到教育局里去也一样。我们领导讨论，这个月的价钱是班主二块五，科任二块八毛九。学费是学费，校长办公办私用的，你不要觊觎。你的工资是政府给的，与学费无关，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“那也跟上一任校长一样，看朝廷给大家的工资比市直少那么多，就拿学校的钱补助一下。”朴实脸小心地应着。

“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！学校的钱，你就不要惦记的好。”一旁的出纳眼睛盯着朴实脸很久了，斩钉绝铁地说“现在说上一届的好就够你喝一壶的了。”

“到校长那也没有好处，”同伴也提出了驳议，“这到校长还越过两个领导，知道他们要怎么说！他们几个互相推诿，哪来的时间去耗？等会又批评我们越级找事，咆哮公堂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会计，能不能抬高一点？”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。“抬高一点，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。我们这财务是加班加点做的，我们也要剩下些可灵活用，你们要知道，抬高一点，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，这样的傻事谁肯干？”

“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，我们做梦也没想到。兄弟学校是六块，市直学校是十三块，不，社会传说说的，十五块也有过；我们想，总该比五块半多一点吧。哪里知道只有二块八毛九！”

“会计，就是兄弟学校价钱，六块吧。”

“会计，教书人可怜，你们行行好心，少赚一点吧。”会计听得厌烦，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到走廊，睁大了眼睛说：“你们嫌价钱低，不要教好了。是你们自己来的，并没有请你们来。只管多啰嗦做什么！有本事就去市直好了，每年收入是你的三倍，比在这瞎嚷嚷强。公家有的是钱，不雇你们的，有别人的好雇。你可知，博士研究所又有两个毕业生投简历了。”三四个朴实脸从台阶下升上来，朴实的脸孔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。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。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斯文而微曲的肩背上。“听听看，这月什么价钱。”

“比上月都不如，只有二块五！”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。

“什么！”希望犹如肥皂泡，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。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，但走到教室里的学生可得去教；而且命里注定，只有教给这一家学校。公家有的是现钱，而朴实脸的空口袋里正需要现钱。在上课铃快响了，想想自己在滔滔不绝的讲完课后，又解决了一些学生的问题；查了好些作业后。朴实脸朋友把自己平生所学费尽心思地倒给了学生，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些数字。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财务室，另一批人又从走廊走过来。同样地，在公布栏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，赶走了考试放榜以来望着优异的成绩所感到的快乐。同样地，把青春热血撒在讲台上，换到了并非红红的现钱，钱少就算了，还常欠账。

“会计，给现钱，不记账，不行么？”一月的辛苦换不到红红的现钱，好像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，怪不舒服。

“臭老九！”夹着一枝水笔的手按在电脑键盘上，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，“一块钱记账就作一块钱用，谁好少作你们一个数字。我们这里没有现钱，只有记账，有你好等呢。”

“那么，早点发吧。”从会计的语气中，知道不会那么早发。

“吓！”声音很严厉，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，“这钱是走银行的，有走不完的程序，你们要早，可是要想受处分？”不要记账就得受处分，这个道理弄不明白。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，大家看了看，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，便把课本夹在手臂下或者拿在手里。”

朴实朋友今天上学校来，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。小孩奶粉吃完了，须得买两罐回去；房贷也要扣钱了；蔬菜向骑着摩托到市场去的小贩买，十块钱只有这么一小瓢，太贵了，如果自己能种一些，就剩得多；服装店里的衣服已经新出了一批，早已看好了好久，今天算钱就嚷着要一同出来，公婆一件，老丈人丈母娘一件，小孩几件，都有了预算。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鞋店里新出的鞋，一条璀璨的珍珠项链，或者一个结得很好看的蝴蝶发夹。难得天照应，这月任务这么多，学生成绩这么好，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，谁说不应该？房贷，奶粉，老人的赡养，花贝，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；对付过去之外，大概还有多馀吧。在这样的心境之下，有些人甚至幻想买一个新手机。这东西实在怪，一机在手，只要勤充电，天下都掌握在手心，明星献曲，模特跳舞，就连歪果仁特不靠谱也每天表演小丑；天下奇闻逸事无不尽收眼底。信息是传播之快，消息之丰富，比起往时的报纸书刊，真是一个在天上，一个在地下。不过，朴实脸们买个新手机也是要方便完成各级摊派的任务，或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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